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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沟,一个极其普通的村庄,座落在温县城东去五公里的青风岭上。黄河在村南千古流淌。
青风岭是一道东西蜿蜓数十公里的土岭。说是岭,其实与平地并无二致。只有站在黄河滩,才能看出一点岭的意思,不过三五丈高的样子,雨水顺岭而下,积年累月,将岭坡冲刷成一道道沟壑。土岭虽不高峻,却是一道天然屏障,挡住了滔滔黄水,保得一方平安。
清风岭上,坡崖生草,沟畔长树,芳草萋萋,林木繁茂——一并随了沟坡起伏。春夏令月,徜徉其中,可闻百鸟和鸣,可见野花斗艳,疑是进了公园,却又比公园来得自然。秋日,这里天高云淡,风爽气清;冬天,一场大雪捂下来,天地一白,不见俗物。
岭南,黄河滩空旷开阔。满滩的庄稼,绿地毯一般铺过去,一眼望不到边,风吹来,碧波荡漾,令人心旷神怡,荣辱皆忘;待到庄稼收割,黄土裸露,浓重的黄色涂抹了整个河滩,一派苍凉,又令人顿生天地悠悠、独立大荒的感慨。再往南,但见大河东去,不舍昼夜;对岸邙山青黛,连绵西走。此处原有陈家沟古渡,过河便是三英战吕布的虎牢关。虎牢关西侧,有两座古城堡,一叫霸王城,一叫汉王城,是楚汉相争时,项羽和刘邦两军对垒的地方。紧挨古城堡,便是伏羲画卦台,台下,黄河洛河二水交汇。相传,伏羲氏见河洛旋汇有感,于是,“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构演阴阳八卦。
岭北,一马平川,土地肥沃,适宜农耕,廛扑地,人烟稠密。特产四种奇物——山药、地黄、牛膝、菊花,俱有防病祛病之功、延年益寿之效。号称“四大怀药”,驰名中外。再往北,便是逶迤磅礴的太行山,但见云雾缥缈,山在有无之间。
陈家沟面虎牢之险,负太行之雄,地势北高南低,背风向阳。村中有三条纵贯南北的大沟,分称东沟、西沟和中沟。小沟没人计数,不知其数。村子不算大,近600户人家,2500多口人,散居在沟沟坡坡之间,约0、5平方公里方圆。街道随沟就坡,不规不则,房屋便也高高低低,错落有致。房是瓦房,墙却有砖砌、有土垒,其间还点缀一座两座茅草屋,显然古风古貌。村里绿树成荫,沟间多柳,坡上多桐树、洋槐树之属,树上小鸟唧啁,春来花开,有蜜蜂嗡嗡,有暗香浮动。人家养鸡、养羊、养猪,间有养狗,一犬咬,群犬吠;一家鸡叫,家家的鸡都叫。
饭时,人们端碗出门,圪蹴在街旁,树荫下就是饭场。菜是时令鲜蔬,饭却是各家各样:中午有卤面、捞面、大米饭;早晚两顿,或玉米粥或小米粥,粥中着土产,或南瓜或山药或红薯。一边呼呼噜噜吃,一边唧唧嘈嘈说,家国新闻,邻里短长,天上神仙事,人间风流话,无所不包,即兴话题,随意发挥。说到高兴处,一个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饭便吃不成。话是永远也说不完的,饭场就永远具有吸引力。
这里民风淳朴。时至今日,人们依然守着脚下的黄土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春种、夏长、秋收、冬藏,年复一年。
在陈家沟徜徉,看见田里耕作的农民,街头闲聊的老人,村口玩耍的孩子……,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陶渊明的诗句:“采菊东蓠下,悠然见南山。”
这是一个极不起眼的村庄。比起其他村庄,陈家沟的经济似乎还略略滞后,因此,外村人提起陈家沟,褒扬者说:古风依旧。贬抑者嘴角迸出一个字:穷。可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陈家沟小觑不得,它在中国乃至世界都有名气!改革开放以来,本县、本省、本国人自不必说,和中国人相像的亚洲人,高鼻子、深眼窝的欧美人,一身炭黑、满口白牙的非洲人,不远万里,不惜钱财,偏偏要往陈家沟来,一批一批的,络绎不绝。在国外,许多人可能不知道中国有个温县,甚至不知道有个河南省,却知道有个陈家沟。这样的村庄,偌大的中国,能有几个?
陈家沟魅力独具。如今,太极拳已经在全世界传播开来。作为武术,它可以技击自卫;作为运动,它可以强身健体。这个开始泽被人类的拳种,就是从陈家沟走出来的。陈家沟,孕育了奥妙无穷的太极拳。陈家沟,是中外人士向往、游览、拜师学艺的“太极圣地。”
这是一个藏龙卧虎的村庄。当地民谣道:“喝喝陈沟水,都会跷跷腿。”“会不会,金刚大捣碓。”这个村上至八十老翁,下至几岁孩童,几乎人人会打太极拳。自从明末清初陈家沟陈氏九世祖陈王廷创编了太极拳以来,陈家沟代代相传,名手辈出,傲然屹立于中华武术之林!
陈家沟的习武之风可以追溯到600年前。那时,陈家沟不叫陈家沟,叫常阳村。据《温县志》载:“明洪武初年,元铁木耳守怀庆(怀庆府辖八县,温县其一),明兵久攻不下,太祖迁怒于民,大加屠戮,时温民死者甚多……。”民间传说,朱元璋曾经派兵三次血洗怀庆府。明兵所到之处,见人就杀,见房就烧,使得怀府八县,白骨露于野,千村无鸡鸣,三百里方圆,荒无人烟。
明洪武五年(公元1372年),朱元璋又下了一道圣旨:从山西洪洞县一带向怀庆府境内移民。
有个名叫陈卜的青年,祖籍山西泽州(今晋城)东土河村人氏,因家乡连年干旱,庄稼无收,眼看活不下去,只好扶老拖幼,出外逃荒要饭,辗转来到了洪洞县,不想正赶上移民,陈卜一家,也被官兵胁迫,一路东南,往怀庆府而来。
这陈卜,便是陈家沟陈氏一世祖。
陈卜为人仗义,古道热肠,移民路上,时时扶危救困。来到温县境内,陈卜和一些移民筑土为墙,结草为房,建起一个村庄。村须有名,大家敬重陈卜,便以他的姓名为村名,立村陈卜庄(今温县北冷乡陈卜庄)。如今村仍在,名依旧,村东北隅水井上的石盖,村民传说“是当年陈卜使用过的石碾盘。”住了二年,陈卜嫌陈卜庄地势低洼,又迁居常阳村。
陈卜精于拳械。他发现附近岭中多有土匪,便在村中设立武学社,教授子弟,保卫桑梓。《温县志》载:这个武学社,“开陈家沟世代习武之先河。”
后来,陈家人丁兴旺,在村中渐成大户,陈家武术闻名遐迩,加之村中沟壑纵横,人们便把常阳村渐渐叫成了陈家沟。
汲黄河之膏泽,纳太行之灵秀。明末清初,陈家沟出了一位武学大师,他就是陈卜的九世孙,如今被人们称为“太极始祖”的陈王廷。
陈王廷(1600——1680年),字奏庭。据(温县志)载:“陈王廷于武功一道,出类拔萃;熟读经史,学识渊博。文事武备,皆卓越于一时。……惜乎生不逢时,报国无门,遂隐居乡里,创拳遗世。”
陈王廷时值改朝换代,社会动荡。他久不得志,晚年干脆闭门不出,潜心研究各家各派武术,较其异同,发其精要。时日既久,心得既多,便萌生创新思想。他在祖传拳术的基础上,博采众家之长,取法《河图》《洛书》中的阴阳五行之理,结合中医经络学说和导引、吐纳之术,创编了一套具有阴阳开合、刚柔相济特色的新拳种。他名之为“太极拳”。
此后,陈王廷又把太极拳的招式化入各类武术器械中,依照太极拳原理,创编了刀法、枪法、剑法、棍法、锏法和双人推手、双人粘枪等等。也分别以“太极”名之。其中,双人推手解决了不用护具也可以练习徒手博击的技巧和技术问题。双人粘枪在拼刺上起到了良好的作用。
陈王廷创编的太极拳和太极推手,在我国武术史上均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创造性成就。
“叹当年,披坚执锐,扫荡群氛,几次颠险。蒙恩赐、枉徒然。到而今年老残喘,只落下《黄庭》一卷随身伴。闷来时造拳,忙来时种田。趁余闲,教下些弟子儿孙,成龙成虎任方便。欠官粮早完,要私债即还。骄谄无用,忍让为先。人人道我憨,人人道我颠。常洗耳,不弹冠,笑煞那万户诸侯,兢兢业业不如俺。心中常舒泰,名利总不贪,参透机关,识破邯郸。陶情于渔水,盘桓乎山川。兴也无干,废也无干。若得个世境安康,恬淡如常,不忮不求,听其自然。那管它世态炎凉,权衡相参。成也无关,败也无关。不是神仙,谁是神仙?”
穿越岁月的尘烟,我们仿佛看到一代宗师轻吟自己写下的长短句《叙怀》,漫步在陈家沟的林木间。他一定神态安详,心境闲适,也有些许的无奈,正如陶渊明。
陈王廷创编的太极拳传下来了。陈家沟陈氏代代相传,代代出名手。“大河南北言拳法者,必曰陈沟也”。
陈王廷的淡泊名利、与世无争的思想也传下来了。陈氏后人不事张扬,只在族内演练,外界只知道陈家沟有一种拳,名叫太极拳,那拳很厉害,可是难见“庐山真面目”。斗转星移,漫漫100多年,太极拳不出陈家沟。
清道光年间,河北永年人杨露蝉把太极拳带出了陈家沟。他在陈家沟学得了太极拳后,到北京教拳,由此,太极拳在社会上传播开来,并逐步衍变为杨、吴、武、孙四大流派,誉享九州。说起太极拳,世人只知杨、吴、武、孙,不知有陈。
作为源流的陈氏太极拳,依然蛰伏在陈家沟的沟沟壑壑之间,“养在深闺人未识。”然而,世间凡事,有一失必有一得。惟其如此,陈氏太极拳原汁原味,独独保持了其刚柔相济、快慢相间、蓄发相变、蹿蹦跳跃、松活弹抖等特色。还有,太极推手中的挽花、定步、活步、大捋、花脚步(乱踩花)五种对练法,唯陈氏太极拳保留全貌。其他流派只练定步一法,其余四法不传。
陈家沟依然故我。人们依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忙来时种田,闲来时练拳。拳练成了,有的便出去走镖,在刀尖上讨生话;老了,便归耕故里,教下些弟子儿孙,成龙成虎任方便。闲了,人们便说他们的陈家沟,陈家沟的太极拳……
绿树掩藏的陈家沟,两步一个故事,三步一个传说,走上五步,就是一段太极拳历史。在村中盘桓,如同在太极拳历史的隧道里穿行。——东大沟是个清幽的去处,一沟的柳树,“横柯上蔽,在昼犹昏,疏条交映,有时见日”,当年,陈王廷就在这里造拳;村南头有一所故宅遗址,当年陈氏十一世,年方十五岁的孪生兄弟陈恂如、陈申如,从这里出发,夜奔北平皋村,杀得山东几十个响马喊爹叫娘,束手就擒;村西玉皇庙如今红墙黄瓦,一派肃穆。当年,陈氏十二世,八十老翁陈敬柏,在这里被逼无奈,一掌劈死凶僧“黑狸虎”;如今的太极武术馆,当年是陈氏家庙广场,陈氏十三世,耄耋老人陈公兆,为救百姓和官员,奋力掀翻疯牛;还是在家庙广场,当年陈氏十四世陈长兴,站在戏台前看戏,立于千百人中间,无论众人如何推、揎、拥、挤,他脚步丝毫不动,“凡近其身者,如水触石,不抗而颓。”时人称他是“牌位大王”;陈氏十五世陈耕耘,保镖走山东,力战贼魁,一举全歼,莱州百姓勒石纪念,引得一代枭雄袁世凯派人寻至陈家沟,延他前去教拳;陈长兴的高徒杨露蝉,当年栖身的土屋和窥拳的断壁,至今犹在。他开始是偷学,然后到西大沟的大皂角树下悄悄练习,大皂角树而今虬枝如铁,冠盖如云,据说,上面住有神仙,杨露蝉就是沾上了仙气,才练就了一身太极功夫;“杨露蝉学拳处”的北边街口,就是当年陈氏十六世陈仲甡、陈季甡兄弟大战“大头王”的地方。“大头王”骁勇异常,无人能敌。他率兵前来抢掠,被陈仲甡一枪挑于马下,陈季甡腊木杆一横,捺住头颅,众乡勇一涌而上,取了首级。……
走在陈家沟的街道上,让人感到武风浓郁,好手遍村。低矮的土屋里,曾经住过一位豪杰;简陋的院落内,曾经产生过一位英雄……。甚疑惑,眼前,圪蹴在街旁吃饭的农民,闲坐在村口的老者,会不会就是一个身怀武功绝技的高人呢?解放初期,驻村工作员张北方在陈氏十八世陈照旭家食宿,两人熟了。有一天吃了饭往外走,张北方说:“都说你十分本事,露一手叫咱看看?”陈照旭当时手掂烟袋,脚靸布鞋,说:“我有啥呀。”张北方一转身,陈照旭不见了,一看,他坐在丈把高的门楼上,正悠悠地吸烟呢。
就是这些一身土气的庄稼汉,一旦走出陈家沟,便令世人刮目相看。
1928年,陈氏十八世陈照丕身穿粗布衣,肩背布包袱来到北京,应武林人士之约,在宣武门立擂,连打十七天,逢战必胜,无一败绩。自此,世人方一睹陈氏太极拳的风采,赞叹:“陈家沟人厉害!”1929年,陈氏十七世陈发科,腰别长杆烟袋,在北京与众多武林高手较技,掷放跌打,威力惊人,被北京武术界尊为“拳术大师”,“太极一人”。当时著名武术家杨季子有诗云:“都门太极旧尊杨,迟缓柔和擅胜场。不意陈君标异帜,缠丝劲势特刚强。”
改革开放后,世人似乎才发现了陈家沟。有人惊呼,发现了“太极桃花源”!
近三十年来,陈家沟一代太极新人茁壮成长。拳技非凡的陈小旺、当代“中国十大武术名师”之一的陈正雷、拳传四海的王西安和被誉为新加坡太极拳开山人的朱天才,人称“四大金刚”,蜚声海内外。
还有陈小星、陈世通、陈庆洲、陈长留、陈照森、陈桂珍、陈素英、陈春爱……一大批太极俊彦。名扬中华武坛。
人们更把陈小旺的子侄陈炳、陈自强、陈鹏飞等七人,称为“陈氏七龙。”把陈正雷的三个子女陈娟、陈斌、陈媛媛誉为“太极三星。”……如今,陈家沟陈氏二十世、陈氏太极拳第十二代传人虽然年纪轻轻,但已经在国内外大赛和太极文化交流活动中崭露头角。可谓:“世代人才出不尽,纪元新辟有强弓。”
自1981年3月以全日本太极拳协会会长三浦英夫为团长的武术团队访问陈家沟以来,目前,陈家沟已接待了5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近500批来访武术团队。
自1983年5月陈正雷、王西安等访问日本以来,陈家沟陈氏太极拳“四大金刚”和大批太极好手,频频应邀出国讲学传拳,足迹遍及五大洲,开创了陈氏太极拳走出国门,与国际武术界交流对话的新局面。
目前,全世界习练太极拳者有1亿5000万之众,并且人数还在以强劲的势头增长。太极拳,已经成为世界第一武术运动,已经成为在世界上叫得响的中国品牌,已经成为中国人心目中的民族情结。
发祥于陈家沟的太极拳,真是风光无限。
于是,关于太极拳的研究和讨论,热闹且热烈。
太极拳是什么?有人说是“一种状态”。有人说是“一个过程”。有人说是“一种情绪”。有人说是“一个境界”……。众说纷纭,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越是说不清才越有底蕴。——正如一部《红楼梦》。但说太极拳是“哲拳”,乃是所有人的共识。
陈王廷用现象界无所不包的宇宙法则“太极”来命名拳种,已经表明了太极拳的哲学背景。太极本无极,无极即太虚。古人认为,原始混沌的太虚是无极之境,无极之境是静止的,意理行而生太极,太极动而生阳,静而生阴。《易》曰:“一阴一阳之谓道。”“阴阳”是古代哲学的代名词,用来说明一切事物既相互矛盾、又相互依存的对立统一规律。一套太极拳,刚柔相济、内外协调、上下相通、快慢相间,形意结合、顺逆缠丝,招招势势无不具阴阳之理,顺乎自然。
但是,如果停留在从形与性上来定义或诠释太极拳是“哲拳”,那么,也还是不够。体现太极拳是“哲拳”,还有一个重要的方面,那就是:它可以陶冶人。蕴含在太极拳中的太极哲理:平衡、和谐、质能互转……以及它在高度矛盾中体现出来的超然化境,久习并领悟,自然也是必然地会溶入习练者的生命轨迹之中,自觉或不自觉地修身养性,完善自我,向更高的人格境界攀升。具体说来,将太极哲理贯穿到自我全人格并引领自我全人格,自会立身中正,虚怀若谷,明事理,识大义……。这应该就是人们所说的“人拳合一”,“太极精神”。
博大精深、玄奥玄妙的中国传统文化,全在这个越品越有滋味的太极拳里了。
不管外界对太极拳如何宣扬、赞扬,陈家沟始终是平静的,波澜不兴。人们种田便种田,练拳便练拳,一切似乎与他们无关。
陈家沟,依然是陈家沟。
在陈家沟,太极拳,依然是太极拳。
不以物喜,不为势动,这是饱经沧桑后的从容,大彻大悟后的笃定。陈王廷遗风犹存。300多年的太极拳传承,300多年的太极文化积淀,造就了今天的陈家沟。
陈家沟自有独特的风采。学校里不仅有朗朗的书声,更有练拳的身影。体育课,主要内容就是教授太极拳。孩子们放学回家,常被父辈叫过一旁:“走趟架我看看。”练好了,兴许会领几声夸奖;练不好,随时指拨,免不了挨几句数落;家长有脾气躁的,几次纠正不过来,一急,巴掌响到了孩子的屁股上。有女人正做着饭,忽然点手叫丈夫:“这一势该咋个化?”两人比划开了。忽然又是一声叫:“哎呀不好!”一看,饭煮糊了。饭场上,说起拳,满口溅星,一时兴起,放下碗,“刷刷”就是几个动作。在田里干活儿,这个说:“缠腕跌法这一招,轻轻逆缠,借力打力,用个朋劲就中了。”那个说:“不对吧,得用捋劲。”有了争论。“来,葛葛手。”工具一扔,就在庄稼地头,你来我往演试……
夜晚,清风岭上一溜儿几十个村庄,人安枕榻,鸡栖于埘,都睡了。陈家沟却醒着。树林中,沟坡间,院落里,到处都是练拳的身影。那拳柔起来如春溪东去,水流潺潺;刚起来若虎啸山林,龙起渊泽……。拳道深厚的人,一听拳风,便知道练的是二路还是一路,大架还是小架,甚至知道练者达到了几层功夫。
黄河滩则是另一番景象,但见人影憧憧,一对对面对面,手搭手,你进我退,我进你退,有人跌倒了,有人往起爬。这是在练推手。双人推手是检验拳势正确与否、肌肤灵敏程度和徒手博击的有效途径,但是难免摔跟头。滩地的黄沙,软软的,柔柔的,人跌上去,簌簌然压一个坑,不挫皮肉,不伤筋骨,纵然头上脚下栽下去,依然毫发无损,仅沾满头满脸黄沙。不少人直练到夜露降临、雄鸡初啼方回。陈家沟人说:“练拳,还是夜里长功夫。”
一套拳打了300多年。